五尺台,金马玉堂,弦歌醉酒,满座皆迷。
澜音楼位于皇宫的西南角,曾经是先帝林贵妃的居所。
林贵妃喜爱听戏唱戏,在此修建了戏台和四面环绕的高楼阁。
宣凛小酌了几杯,靠在软榻上闭着眼假寐。
轻轻的脚步声响起,一股淡雅的兰花香味幽幽传来,在来人刚走到榻边,男人就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。
“这么晚了,怎么还出来?”
他眼睛都未睁开,指尖却顺着女子柔嫩的掌心缓缓向上,和她十指相扣。
妧卿撇撇嘴:“皇上也知道这么晚了,却还在这饮酒作乐。”
男人神色懒散地睁眼看向她,黑眸轻眯:“胆子大了,还管起朕来了?”
他说着斥责的话,眼中却是懒懒的笑意,正想端起一旁的酒杯一饮而尽,就被女子按住了胳膊。
“皇上若是心情不好,奴婢可以陪着皇上...”妧卿纤细的手指抓着他的衣袖,声音轻柔软糯,“烈酒伤身,奴婢不想皇上再喝了。”
宣凛心情有些微妙,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和自己说话,他眼神危险:“知道自己在说什么?”
没等妧卿点头,他就一把将人拉到怀中,细密的吻落在女子唇上。
他是心情不佳,纵然他对于怀孕的人没多少感情,皇嗣几次出事还是让人心烦。
他凶狠地吻着身下的女子,单手握住她白嫩的后颈,追逐纠缠着她的唇舌。
纵情声色,便是最好的排遣。
男人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的亲吻,大手沿着她的腰身向上,扯开了女子胸前的衣襟,白皙的肌肤裸露在外,妧卿突然挣扎起来。
“唔...别...”
宣凛握住她推拒在自己胸膛上的双手,轻轻松松扣住她的手腕高举在头顶,湿热的吻沿着下巴往脖颈间蔓延。
妧卿得了喘息的机会,尾音轻颤:“皇上...今日不行...”
“乖,听话...”宣凛以为她是害怕,耐心安抚着她。
她在御前也有两三个月了,一直忍着没碰她,是他心里总想着上次除夕当日的事情,虽说信她的话,但心里总有些别扭。
但今日,他不想放过她了。
妧卿耳垂红得像是要滴血,她紧咬着唇瓣,颇有些难以开口:“奴婢...癸水...癸水来了...”
宣凛:“......”
女子尴尬地闭上眼,宣凛埋首在她白皙的肩颈间,滚烫沉重的呼吸声像是要把她灼烧一般。
许久,男人才平复了下来。
他起身掐了掐女子的细腰:“就会折磨朕。”
妧卿羞得满面通红,额间微微泛起汗珠,杏眸有些湿润。她缓缓拢紧了衣襟坐起身,呐呐道:“是皇上不给奴婢说话的机会...”
“那你还敢来,还敢说陪着朕?”宣凛恶狠狠地掐住她娇嫩的脸蛋。
妧卿一脸清澈且无辜:“奴婢的意思,是陪着皇上说说话而已...”
“是您自己思想不干净...”
宣凛气极反笑,将人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,威胁似的捏着她的后颈:“再说一遍?”
妧卿赶紧捂着嘴使劲摇头,这乖巧可爱的样子让男人心头一软。
气氛陡然安静了些,男人又饮了一杯酒,按捺下心中的急躁。
妧卿倚在他怀中,好奇地瞥了一眼一旁的梨花酿,她眼巴巴地看着男人,表示自己也想尝尝。
“想喝?”
“嗯嗯!”
宣凛失笑,倒了一杯给她:“浅尝一下便可,这酒后劲大。”
妧卿接过来先是浅浅地舔了舔,甜甜的,似乎没什么酒味,然后她就一口闷了。
宣凛:“......”
“你慢些。”他从女子手中拿过酒杯,掐了掐她的脸颊,“哪有第一次喝酒像你这样莽的?”
妧卿两眼亮晶晶,搂住他的脖子仰头看他:“好喝。”
“还想喝?”
“嗯!”
见妧卿没什么异常,受不了她那眼巴巴的神情,宣凛又给她倒了一杯。
等他再回头看她,就见妧卿乖乖地坐在他腿上一动不动的,眼神却是朦胧缥缈。
“妧卿?”男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,怀中的女子却还是呆呆的。
宣凛便知道她喝醉了。
“朕就知道...”他无语地想要将人打横抱起,送她回去。
谁知刚碰到她,妧卿就挣扎起来,在他怀中翻腾:“别动我!”
“你乖点。”宣凛威胁般的控制住她的双手,“再闹,朕把你丢下去了。”
女子雾蒙蒙的双眼盯着他,小嘴一瘪就要哭了。
酒劲上头,妧卿身上的肌肤变得粉粉的,桎梏着她纤腰的手掌让她有些不舒服,她不自觉地扭动着,想要逃离。
宣凛抱着她下楼,不知被她碰到了哪,闷哼一声,声音格外低沉沙哑:“别动了。”
妧卿哭唧唧:“你凶我!”
她像一只乖软的小猫,眼中闪着委屈的泪光,低头就在他肩上咬了一口:“你为什么凶我?”
男人咬牙切齿:“朕非给你丢下去不可。”
妧卿闹了一通就蔫蔫地靠在他怀中,微阖着双眸,小嘴呼吸间都是梨花酿那甜腻的气息。
下了楼阁,男人正想抱着她上銮舆,女子就突然打了一个嗝,随即她声音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:“难受...”
“哪里难受?”宣凛低头看她,摸了摸她的脑袋,“乖,回去喝点醒酒汤。”
妧卿突然用力推着他:“想吐...”
宣凛一脸黑线:“给朕忍着!”
她要敢吐在自己身上,宣凛看了看一旁的泛着波光的太液湖,心想一定要把她扔下去!
妧卿忍不了了,急急地推着他,男人无奈只能把她放下来。
一沾地,妧卿娇小的身躯就像只兔子般冲就出去了。
她跑到一旁的大树下,扶着树干吐了起来。
宣凛:拳头硬了。
听着女子难受的声音,他忍着火气走过去拍了拍她的后背,妧卿吐出来就清醒了些,急忙摆手:“别...别过来...”
她又难受又心慌,被男人看到她这个丑态,不得被他嫌弃死!
“呜呜...”
“怎么了,这么难受?”听到她的哭声,男人有些心急,示意宫人端了清水过来,“来,喝点水。”
女子就着他的手吨吨吨喝了一大杯,胸口的堵塞才消散了些。
“还想吐吗?”
妧卿摇头,在男人抱起她的一瞬乖巧地依偎在他怀中,也不敢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