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楚作势欲跪下,这时,在殿外候着的洪公公小步上前,来到祁帝的身前。視
“圣上,宣王带着小皇孙进宫了,在外面等着说是要见您。”
祁帝微不可见地拧了下眉,看向下首的卫楚。
“别跪了,起来回话,让他们进来,你也在这听听看朕这儿子是有什么事。”
洪公公领命出去喊宣王和祁鸣两人进来,卫楚垂首道:“圣上,宣王进宫必是有事,臣还是先行退下。”
“无妨,朕允你留下听。”
卫楚抬眸对上祁帝的目光,抿了下唇,不再多言了。
宣王携祁鸣一并进来,一进大殿,见到祁帝,他立马跪下哭诉。視
“父皇,您救救儿臣,救救您的孙子啊!”
祁鸣沉默地跪在宣王的身旁,他头戴着幕篱,和祁帝请过安后,就老老实实地跪坐在一边。
宣王哭了一瞬,用袖袍在擦泪水时,仿佛才看到卫楚也在殿中。
他立马哭嚎着道:“卫少卿啊,正好你也在,听说昨夜神女现身救了你,加上上一次,神女已救了你两次了!”
“看来,卫少卿在神女前是有些特殊的,不知卫少卿能不能帮忙和神女说说好话,让她把我儿脸上的痕迹给消了。”
卫楚还没等宣王的话讲完,他哐当一下就直挺挺地朝着祁帝的方向跪下去了。
“圣上!臣惶恐啊!”視
宣王道:“小儿是真知道错了,他以后必定不敢再在书院里排挤同侪的,他年纪还小,又是皇家中人,脸上顶着这痕迹,实在是……”
“神女心怀天下,臣不过是凑巧获神女施手救助,臣感念神女的恩情,日后必定更加尽心尽力为国为民,效忠圣上,为大祁效力。”
宣王被卫楚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噎了一下,他道:“卫少卿,你就别谦虚了,你们卫家父子,必定是入了神女的青眼。”
“不然,为何这神女,在这偌大的天下,会出现在你荣亲王府,会被你儿子卫昭看见,还救了当时重伤不醒的卫少卿你。”
宣王的这后半段话,就有点引战的意味了。
卫楚弯腰叩首,“圣上,宣王爷的话,臣不敢认啊!”
“行了,你这像什么样子,给朕站起来,把背挺直了说话。”训完卫楚,祁帝又把目光落在宣王的身上。視
“你,把眼泪擦了,你儿子在这看着呢,没一点当老子的样子!”
训斥完两个大人,祁帝目光温和地看着祁鸣。
“小五,起来,来皇爷爷这里来。”祁鸣在孙辈中排行第五,他听到祁帝的话,乖巧地起身。
“来,把幕篱摘了,让皇爷爷看看。”
祁鸣抿着唇,伸出小手把幕篱摘下,脸上的绿色印记露了出来。
祁帝看着他的脸,宣王凑上前来。
“父皇,你看看鸣儿的脸,这两天我们是各种方法都用过了,就是无法消除这脸上的痕迹。”視
“这,这,堂堂皇孙,若是以后只能顶着这张脸生活,不是丢了您的脸面,丢了大祁的脸面!”
祁帝眼风扫向他,宣王一下住了嘴。
他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,砸向他。
宣王身子抖了一下tຊ,跪在地上。
“小五如今会这样,还不是拜你这个好父亲所赐!”
“父皇?”
祁帝冷冷地扫了他一眼,宣王不敢再出声了。視
“卫卿,小五年纪还小,脸上若是就此副模样,确实不妥,你有何看法?”
“回禀圣上,当日神女似乎告诫过小皇孙,约束己身,修德。”
卫楚道:“臣以为,只要小皇孙认真悔改,神女的惩罚定会散去。”
“言之有理。”祁帝看他一眼,“既然如此,就将小五送回书院吧。”
祁鸣眸中露出不愿,但他没敢反驳祁帝的话。
宣王亦如是,他今日进宫,除了帮祁鸣寻求能获得去除脸上印记之法,再就是在他父皇面前上上卫楚的眼药。
书院一事,他儿在众人面前出丑,连带他,也在人后被人议论是不是做了什么事,惹神女不喜。視
呵,既然神女不喜他,他不好过,那这个神女喜爱之人,也就别想好过。
不过,这些年,他是越来越看不透他父皇在想什么了。
“是,父皇,您说的有理。”
“那就快滚去把孩子送回去,去真诚地给人道歉,求得人的原谅。”
“是是,父皇,我这就去,鸣儿,拜别你皇爷爷。”
“皇爷爷,小五告退。”
“去吧。”視
宣王和祁鸣退下后,祁帝的眼神中透出一股疲惫。
他看向卫楚,“小五做的事,你可有怨?”
“小皇孙还小,被人引入歧途,臣不敢有怨。”
祁帝摆了摆手,“行了,你也下去吧,对了,朕过几日,想在成佛寺设祭台,求雨,你觉得,这雨,能求成功吗?”
大祁国土内,已大旱近三年,百姓粮食几近颗粒无收。
民间又隐隐有奸邪组织要冒出头来,大祁,内患频增啊。
“届时,朕会下罪己诏。”視
“圣上!”
“行了,朕心意已决,不过是和你闲聊几句,回去当差吧。”
“少卿大人,这大祁的贱人恶人,还在等着你去审理呢。”祁帝大笑了两声。
“圣上,您这是在取笑臣了。”
祁帝摆摆手,转身走进了内殿。
洪公公上前,道:“卫少卿,请。”
卫楚拱拱手,对着祁帝的背影扬声道:“圣上,臣,告退!”視
书院,卫昭是被袁院长他们簇拥着进去的。
至于田卒,他在袁院长他们和卫楚在书院门口推来推去地扯嘴皮子事,他就快速隐匿起来了。
卫昭拜了江老夫子为师,先是被他拉着去他的住所,拿到了一本字帖,让他好好练练。
每日到他面前,学习一个时辰,先从字开始学起。
卫昭恭敬地给江老夫子行了个礼,就和蒋夫子一同去了学堂处。
在和卫楚道别后,一行人又同行一段路,其余夫子有事在身,先告辞了。
卫昭和蒋夫子也离开了。視
这处,就只剩下了袁院长和江老夫子。
“你怎么还不走?”
听到江老夫子的话,袁院长欲言又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