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妹妹,这个真的好好吃哦,你快尝尝。”鿟
小吃货沈万临已经完全不记得刚被抄家时的愤怒恐惧,在马车上沉浸式享用美味。
沈矜矜苏醒更让他高兴,他忙不迭送上藕盒酥给妹妹吃。
沈矜矜刚醒还有些懵,下意识咬一口问:“我们不是被流放了吗?食物哪儿来的?”
“大舅母给的呀!”沈万临说起这个也不忙着吃吃喝喝了,双眼亮晶晶开启宋吹模式:“大舅母可太厉害了,她不光打跑了吕成东大坏蛋,还抢来、不是,是让赵管家免费送了我们一辆马车,这车上好吃的好多,大舅母说天气热也放不了太久,让我们抓紧时间都吃了……啊,妹妹,你干什么?”
“噗——”沈矜矜一听东西都是宋清池给的,二话不说将口中的藕盒酥吐出,沈万临躲闪不急被糕点渣、口水喷了一脸。
“我才不要吃坏女人给的东西。”沈矜矜嫌恶拧眉,小手狠狠打开沈万临递来的手。
藕盒酥砸向车身又弹回车底,碎渣散落,香甜扎实的馅料露出,车厢内被酥甜气填满。鿟
沈矜矜咽了咽口水,很有骨气道:“谁知道坏女人安的什么坏心?万一她在糕点中下毒想要毒死我们呢?”
“不可能,我……”吃了好多。
沈万临反驳的声音被宋清池打断,她的目光在沈矜矜打掉藕盒酥的瞬间变冷。
宋清池倨傲睨向沈矜矜,如睡前故事中下山吃小孩儿的大灰狼,残忍道:“对,我给你下毒了,如果你不把地上被你丢掉的食物捡起来吃掉,我就不给你解药,毒死你。”
因为牵挂两个孩子,沈清清一直咬牙跟在马车后面,女眷不用带枷,但她手上坠着铁链,脚上绣花鞋早已磨得破烂不堪,眼前更是被晒的快出现幻影,全靠意志力支撑。
沈矜矜对宋清池的态度吓了她一跳,她本想训斥孩子几句,让宋清池原谅,这会儿听到宋清池让沈清清捡地上的食物吃又生气了。
沈清清勉强提声:“清池,你怎么能这么跟矜矜说话?她还是个孩子,她不懂事,你也不懂事吗?”鿟
她以为这样说,宋清池会羞愧,明白自己做错了,但没想到宋清池此人一点儿脸都不要,堂而皇之点头:“我当然不懂事了!我还是180个月大的宝宝呢!她都五岁了,她应该让着我。”
沈清清被一连串的数字绕晕了,更生气了。
沈矜矜见母亲被欺负,也生气了:“你靠不要脸的手段赖上我舅舅,毁他清誉非闹着嫁给他,不尊敬我的母亲,还欺负我这个小孩子还给我下毒,你坏事做尽,你不要脸,信不信我让舅舅休了你!”
“哟,还挺伶牙俐齿。”宋清池一点儿不怕她威胁,仗着沈矜矜昏迷到现在对事情不清楚,乐颠颠道:“那你快让你舅舅休了我,我爹给我发了好几封书信催着我和离回家做大小姐呢,你让你舅舅休了我正好,我也不惜得跟你们一起流放受罪。”
“你、你!”沈矜矜气死了,怒道:“你死心吧,我才不让舅舅休了你,你死也要入我沈家的坟,和我舅舅葬在一起。”
宋清池从前忙着杀丧尸也没见过几个真小孩儿,与沈矜矜你来我往间顿时品味到了逗小孩儿的恶趣味。
她眉眼弯弯,嬉皮笑脸道:“那更好呀,正好我对你舅舅爱而不得,做梦都像跟他在一起呢。倒是你,你一小臭丫头迟早是要嫁出去的,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咱俩谁不能入沈家祖坟还不一定呢。”鿟
“你、你!”沈矜矜被气的说不出话。
沈降默默咀嚼蟹粉酥——宋清池说什么?她说她做梦都想跟他在一起!
没错了,这一定是真情吐露!
他现在一无所有,她根本没必要骗他!
她——果然爱惨了他!
沈降忧心忡忡想到——女孩子都脸皮薄,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对他示爱,如果他再将话说那么决绝,岂非伤了她的心?
怪不得问剑没有杀她,问剑一定是早就看出了她对他的一片痴心!鿟
对了,他曾经说过他喜欢温柔婉约的女子。
所以宋清池先前一直在压抑着她真实的天性,故意装成他最喜欢的样子只为留在他身边!
都是因为他受伤了,身边又都是豺狼虎豹,她才不得已暴露出如此泼辣的真实性格。
她都是为了保护他!
沈降靠着脑补,顺利补全逻辑链并得出确凿无疑的结论——她真的好爱他啊!
一时间,沈降看宋清池的目光都温柔了许多。
宋清池丝毫不知道沈降在脑补什么,她全心全意逗小孩儿玩儿。鿟
见沈矜矜生气,宋清池这个奇怪大人更来劲了。
哟哟哟,小宝贝不会被气哭吧?
宋清池发出桀桀桀怪笑,故意道:“你有没有感觉到头晕?恶心,想吐,难受?算算时间,现在也该毒发了。”
太阳这么晒,沈矜矜本就刚从昏迷中苏tຊ醒,身体虚弱,又气急攻心,这会儿小脸红通通的,呼吸急促,听宋清池一说真的感觉自己脑袋晕晕的,想吐、难受。
难道宋清池这个恶毒的女人真的给她下毒了?
沈矜矜小脸都吓白了,眼泪汪汪,拖着哭腔道:“你,你这个大坏蛋,毒妇,心机婊!”
哟哟哟,小宝贝真的哭了!鿟
可爱捏。
宋清池露出大反派狂笑,沈清清小金豆掉的更快了。
沈清清见女儿脸色苍白,眼泪拉拉流,知道她真不舒服。又观宋清池说的笃定,再想到她只凭几棵草就让沈降从重伤中苏醒,可见是个针对药理精通的,顿时疑心她真的对女儿下毒!
宋清池先前是怎么嫁进来的?还不是耍心机玩儿手段?可见此人心机深沉,对自己都敢以跳河相逼不怕被淹死,难保她不对小孩儿下手。
沈清清急了:“你,你怎么能这样?矜矜可是你的亲外甥女啊!”
“哦。”宋清池冷漠应声,轻笑:“因为我恶毒、心机,还婊啊。”
她脸上讽刺意味太重,任谁都能看出她在阴阳怪气。鿟
沈清清气结又理亏,避重就轻道:“童言无忌,小孩子懂什么?”
“是啊,小孩子不懂,全靠大人教的好。”宋清池似笑非笑看向她:“小姑子,你说是不是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