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个贱人!”
一道残影弹出去,警察拉都拉不住。
邱灵吓得把手上的半截香蕉都扔了。
刘敏踩在上面。
“砰!”
摔了个结实的大马趴。
邱灵:“哟,还没过年呢,咋给我行如此大礼?”
刘敏扶着老腰,将姿势调整到跪坐状态。
恶狠狠道:“你是故意的,大家都看到了吧,这贱人故意想要摔死我!”
“冤枉啊,是你突然冲过来吓到我了,我还没说让你赔我香蕉钱呢。”
“住嘴!”刘敏忍痛爬向邱灵,“你伤我男人,现在又想害死我,贱人,你就是欠收拾!”
她扒住邱灵裤管,张嘴就要咬向轮椅上的腿骨。
邱灵用力一抬脚,脚尖直怼刘敏喉咙。
这一踹可不轻,痛得刘敏蜷缩在地,改用双手护住脖子,好险没把肺咳出来。
邱灵害怕地缩了缩身子,“你干嘛突然扑过来,我都没来得及收脚,你看,这下自己撞伤了吧。”
刘敏:“嗬嗬嗬,我……你。”
“你什么你!”警察一个滑铲过来,将人制住:“你还找上人受害者麻烦了是吧,你想进局子跟你老公作伴吗?”
“嗬……嗬嗬,你们抓错人了,是这个贱人先出口伤人,我老公只是帮我讨回公道有什么错,她如今咬伤我老公,还害得他差点不能人道。
总之,你们是怎么当警察的?明明我老公才是受害者,咳,咳咳咳!
我不行了,我喉痛好痛,乡巴佬杀人啦,杀人啦!”
此时的刘敏比年猪还要难摁。
她这一闹,直接把上下两层的病人家属都喊过来看戏。
她能闹,邱灵自然也能。
她捂住头,“哎哟哎哟,救命,我头好疼!”
王阿婆信以为真低下身:“怎么了?哪里疼?”
邱灵突然躺轮椅上浑身抽搐,翻白眼。
有目睹全程的围观群众,惊呼道:“这是羊癫疯!”
警察:“快散开!”
大家纷纷后退一步,只有刘敏,竟冷笑一声,趁所有人不备之际张牙舞爪地再次攀上了邱灵的腿。
“啪啪啪!”邱灵眼疾手快揪住刘敏的头发,用力甩她几个大逼兜。
声音之响亮,那白嫩嫩的脸肉眼可见地泛红、红肿。
刘敏气得要死,她也揪头发!
她揪,诶?
靠!邱灵没头发了!
不待她反应过来,被轮椅上的人一脚踹翻在地。
说时迟那时快,邱灵起身,将轮椅踹出去。
警察:“诶诶诶,要不得!”
况明山距离邱灵最近,他浅浅伸脚拦了一下。
轮椅锋利一角擦过刘敏的小腿整个翻到在地。
“啊啊啊啊!”刘敏叫得非常大声,管他三七二十一,嚎就完事儿,反正邱灵是真的动手了。
反应过来,迅速往地上一倒,“大家都看见了吧,乡巴佬用轮椅砸我,她这是想把我打死啊!
警察,你们这下不能不管吧,她对我使用暴力!”
警察们面面相觑。
王阿婆拦在邱灵面前,正要开口。
邱灵却悠悠转醒,道:“这是怎么了?刚刚发生了什么事?”
刘敏边哭边骂:“小贱人,你装,你还装!你看你把我打得!”
说着,亮出那条有红痕,冒血丝的腿。
邱灵惊讶捂嘴,“啊?我怎么没印象了?难道,我又犯病了?!”
王阿婆:???
警察:???
围观群众:这也不像羊癫疯啊?
刘敏:“死贱人,你以为你装病就能逃过一劫了吗?”她手指快怼到警察叔叔们的鼻孔里去了,“你们赶紧给我抓她呀!她都明目张胆地打人了,你们还要包庇她不成?”
“我真的有病。”邱灵拿出一张病历单,也没想到前几日的复查结果会派上用场。
“不可能!”刘敏想上前一探究竟,被警察死死摁住。
她快憋屈死了,这贱人又想用什么招数逃脱责罚?
刚好这张病历单是由第四人民医院的精神科医生开具的,于是警察上个楼就能调查情况。
等他们下来时,脸上有对邱灵深深的同情。
见状,邱灵哭着道:“我都说了我有病,他老公还打我,她也骂我,日子本来就难,我现在怕是病情更重了。”
刘敏怒了,“放尼玛的屁,我看你活蹦乱跳的,哪里像是有病?!你有病,你还知道举起轮椅砸我,别以为你哭你就有理了,大家刚刚都看到了!”
群众连连摇头:我们不跟泼妇一头。
明明是你老公打伤人家不说,你还来一口一个贱人地叫嚣,人家受害者难不成只能站着让你打啊?用轮椅砸你怎么了,哭怎么了?这不是正常情绪么?
邱灵轻叹一声,“我这病在心里,轻易受不得激,医生都说了,让我平时控制好情绪,我一边吃着药,一边尽量远离人群,尽管如此,也无法阻拦你对我动手动口!
我躲都躲不开,你还要我怎样?我的病情因你而加重,我心里好难受……”
刘敏气得大喘气,“你特么!警察你们抓不抓她?不抓我投诉你们所有人,我上京市去,我就不信没人能管得了!”
邱灵:“那你快去吧,反正我是受了你的刺激才犯病的,打你就是不犯法。”
刘敏满脑子都是水烧开时的沸腾声。
她快被气炸了。
一个猛冲。
邱灵惊叫一声,晕了。
“快,医生!”
一时间,医生,警察,围观群众各司其职。
刘敏被摁在地上扭动成蛆。
警察满脸写着无语,遇到这种犯人家属,最是头疼。
有个警察还莫名其妙挨了一掌,他冷着脸道:“刘女士,我警告你,你这是袭警,请停止无理取闹。”
刘敏憋红了脸,奋力挣扎,“袭警个毛!你们这群不作为的狗屁警察,欺负我是个无辜平民,你警号多少,我要投诉你!”
周围的人都惊呆了。
这是什么品种的泼妇?
刘敏此时发疯,正好撞上舆论风口。
“你袭警你还有理了?”
“有你这种泼妇女人,怪不得管不住男人!”
“闹闹闹,全家的福气都没被你闹没了!”
“警察叔叔,把这女人一起抓进警察局得了,正好一家人整整齐齐。”
刘敏做梦都没想到,自己只是想为丈夫报仇,怎么就引发众怒了。
一群瞎子,明明就是乡巴佬在欺负她啊!
刘敏也不是受委屈的人,想不明白的事,干脆直接破口大骂,“我跟你们一群蠢货有什么好说的,滚,都滚!”
同样没想到的,还有在病房里痛到抽气的钟大山,他快被亲媳妇的操作蠢哭了。
明明前一秒还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证会把他弄出去,怎么出了个门,她就放飞自我,走上坑逼之路了?
证据确凿,他结局已然注定,原本还指望刘敏放下高傲去求一求邱灵,争取给自己减少刑责,眼下看来怕是无望了。
一种名为无力的感受遍布钟大山全身,那通体的寒意,竟盖过了身体的疼痛。
刘敏闹得太凶,被合力塞进警车,带回了局里。
邱灵被领回病房做检查,很快就悠悠转醒。
被主治医生好好教育一通,伤口线都差点崩了,他就没见过这么虎的女娃!
这下外面都收拾干净了,主治医院苦口婆心劝说一番,亲自把邱灵送出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