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会的。”
“因为你不能让‘穆慈’在宋承寅的世界里,再死一次。”
我忍着痛慢慢抬头看他,宋澜风就站在我面前。
他的身影逆光,背后的光太强,让他的正面看起来像有团黑雾遮盖,看不清表情。
说实话其实我心里没底,只是在赌。
赌宋澜风没那么了解宋承寅,他会觉得我在宋承寅心里不一般,赌宋承寅那样清冷的性格,以前从来没为谁做过这么出格的事。
良久,宋澜风没说话,他看了眼丁律后转身进了病房。
丁律看着保镖:“走吧。”
我没懂这是什么意思,走哪去?是准备灭口了吗?
保镖突然拽住我的胳膊,把我猛地拉起来,膝盖疼得无法站立,我皱眉低声嘶气,丁律让人推来了轮椅。
丁律没再多跟我说一句话,把我带出了医院,派人开车送我回家。
路上我的心一直悬着,直到家门口才松了口气,看来是我赌赢了。
但我没想到,麻烦事还在后面。
打开门,一股不寻常的味道直冲鼻腔,心猛地一颤,这个味道我并不陌生。
是血,大量的血。
外面已经是深夜,屋里昏暗看不清,我能感觉到有人在黑暗里。
我想往出跑,但已经来不及。
黑暗中,一双手抢在我前面关上门,猛地把我拽回去。
浓烈的血腥气冲进鼻腔,我刚想大喊,耳边传来虚弱的声音。
“姐姐,别开灯,会吓到你......”
话音未落,我的身上一轻,身后“咚”的一声。
Rain说是找工作,失联好几天,结果弄得浑身是血回来,差点把命搭进去。
偏偏在这种时候受伤,我心里隐隐不安。
其实一开始我就不信他会好好找工作,据我所知,他家庭状况还不错,就算一辈子不工作也不用愁。
家里备着医用工具,能做简单的包扎处理。
比较深的伤口在肩膀,幸好没有伤到筋骨,只是一直没处理,失血过多昏过去。
Rain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,他醒来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。
“离开这里,越远越好,别再跟宋家的任何人有牵扯。”
他的声音微微颤抖:
“我不能让你再出事了,余老师他......”
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紧紧抓着我的手,甚至在发抖,我看着他的眼睛,已经预感到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什么。
Rain是初中时来我家的,成为常住饭客。
他的家人都不在京北,那时他甚至说过,我们更像他的家人。
当年我家出事,他还是未成年,我以为是年龄小,他从来不提那些事,没心没肺地带我玩各种圈子。
后来他上大学,我们渐渐淡了联系,我以为他开始了新生活,也没有打扰。
但其实他从没有忘记,我们都没有从那场大火里走出来。
Rain声音哽咽,吸着鼻子,我伸手拍拍他。
我出乎意料的没有太大情绪波动,只轻声问道:“他已经不在了,是吗?”
Rain看着我,沉重地点点头。
我曾无数次想过他已经死了,否则怎么会不联系我,然后又无数次在大脑里否定这个猜想,觉得他一定是在哪里被困住了。
毕竟人活着,得有盼头才行。
如今得到答案,积累五年的惶恐不安与提心吊胆终于落幕,我竟尤为平静。